2009年5月12日星期二

权力经营的风险和成本

前文《党祸必自彼萧墙之内》,发表时换了一个温和得多的题目,以免管理员难做。而事实上,该认识是非常重要的,它既告诉权力拥有者,不要以为公众手无寸铁自已就地位稳固。可以说,自古以来任何一个遭到悲惨结局的专治统制者,在悲剧来临前,对于社会公众,都拥有同样不可动摇的军事优势。

但是,他们和他们的家庭,连同他们的家族,全部都悲惨地死去了。为什么?因为真正的敌人,并不是外部的敌人,而是,他们身边,被认为是最可信的人!专治统制者,在高墙厚垒防范“外部敌人”达到极致以后,必定灭亡于壁垒萧墙之后的“自已人”的手里,那是历史的必然!这种历史的必然,远非唯心信仰的“善恶相报”,更非马列自相残杀论中的“阶级斗争”。而是因为人性更深刻的本性:人性本私!

道理很简单的,各位有心者,可以翻翻自春秋以文革的权力斗争史,再想想经济学上的原理。就知道,就算把“马恩列斯毛”捧为你家的神灵,专治制度的维持,对于权力颠峰者来说,也是一件风险成本极高的职业。事实上,社会公众的确不太可能取而代之权力专治者搞“民主革命”,————这是笔者反对“革命”,支持邓小平同志和平渐进的原因。但是,专治统制者对社会公众的政治高压,事实上,是降低了其潜在政敌政治冒险的风险,并提高了其内部政敌取而代之后的稳定可能。

要成功维持一种专治制度,并在经济政治上是持续性的,必须做到令((对社会的专治统制得益A-对社会施加的高压成本B)恒小于(政敌内部政治冒险的风险成本C)),这是不可能的!因为A取决于经济真实的增长,而不是毛上帝中国式的吹嘘。而C的对应值就是(防范内部政敌政治冒除的成本D),因此,维护专治制度的实际成本是(E=(对社会施加的高压成本B+对政敌防范的成本D)),B的增加意味着D的削弱。这就是暴君总是不得好死的原因。

而民主宪政,象君主立宪,对于政权拥有者来说,是降低B而强化D。换言之,从社会公众中寻获抵御别有用心的暴力野心家的威胁。用教科书的话来说,就是民主政治,可以扩大统治制度的社会基础。而“示敌于外,实侵于内”的经济意义,本质上是牺牲社会利益A,降低统治成本B。但是,当民众不受“虚假示敌于外”的瞒骗时,A仍然被牺牲,而B的成本反而提高了。结果,这样的制度崩溃速度更快。

同理,一位朋友提及的国家级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,实际上并不会平息专治权力内部的斗争,相反,是令这种斗争更残酷了。同样,历史上一些统治者,希望让民众信仰宗教而巩固统治,实际上,是令自已处于内部权力斗争的更危险的境地。原因就在于,它实际上是降低了专治成本B,而提高了野心家权力冒险的潜在得益!在这种社会里,拥有权力者如曹操的话,“如置火炉之上”,随时成为野心家讨好民众祭旗的血牲!或者,这就是中苏都出现了“言论开放”的原因吧?

正因为如此,笔者认为专治权力最终如果不是自取灭亡,被另一批本来是同流合污的野心家,以“仁君再世”的面目“除暴安良”,就是自已安排政治制度开明化,《民主化宪约化》。此乃政权政党长治久安之道。

惨经明末亡国灭种之祸的思想家黄宗羲先生说,“独夫者,直民贼也”,而事实上,身为独夫,那是在恶梦中生活!他们拼命研究原子弹,却收获敌视于国内;拼命砌起专治城墙,却发现守卫者向他们拨出刀剑;他们逃入宫殿,关上宫门,一转身,却发现自已的亲朋好友,已经向他们举起了屠刀……,这是何等可悲的命运?

魏武侯在三门峡,以霸主之富强,山河之险峻,不无自信地对名将吴起说:“表里山河,阿拉可以胡作非为了吧?”(原话忘记了),吴起正色曰:“君侯若修之以德,视民如骨肉;纵无山河之险,也能王霸天下;如君侯残民以逞,这一船的人都是您的敌人,山河纵险,又有何用处?”,在中国,正在经营权力者,或打算经营权力者,有机会就多看看笔者的文章吧。忠告而已。

舆论自由构建新的中国发展思想体系:
控制舆论,等于引火烧身
《权力经营的风险和成本》
《自称是民主派就不能权力野心家》
《官僚阶层也是等级制度受害者》
《人力资源生产相对过剩的危机和工具》
《人性本私的人权普世价值观是改革顺利成功之钥 

1 条评论: